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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

来源:瓦努阿图 时间:2022/1/3

在读索恩出品的这本《伊本·赫勒敦:天才的一生》之前,我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,惭愧地讲,即便是他那本著名的《历史绪论》我也没任何印象。封面的美术风格倒是很有伊斯兰世界的感觉,精美奢华的繁复花纹,又透着一股宗教的意味。

一直觉得俄罗斯或者东欧的书中,外国人的名字是个阅读障碍,读完本书才知道伊斯兰世界的人名才魔高一尺。“瓦利·阿勒丁·阿布杜·拉赫曼·伊本·赫勒敦(Walial-Din‘Abdal-RahmanIbnKhaldun,-)出生在突尼斯,他在前半生担任过各种顾问和文官职位,为菲兹(Fez)马林王朝(Merinid)的统治者、突尼斯的哈夫斯王朝(Hafsids)、特莱姆森(Telmcen)的阿布杜瓦迪德家族(Abdal-Wadids)和格拉纳达的纳斯里王朝(Nasrids)效力。”开头对本传记正主一个人的介绍,就差点劝退。如果只记伊本或者赫勒敦,后面和他有关联的人还有重名的。

比较贴心的是,在正文开始之前作者很贴心地加入了一个赫勒敦的大事年表,他的青少年时期经历了黑死病的黑暗年代。在此之后,他在各个不同的统治王朝中被重用,被指控或失去信任,被驱逐,甚至被监禁被俘虏,被罢免再被复职。每段经历由于王朝的更迭,或者战乱的关系,各不相同,但可以说他就是一个不断失去工作又不断得到新工作的人。这样颠沛流离,他却没有心灰意冷,只在40多岁的时候在阿尔及利亚西部避难时,写下了最重要的作品《历史绪论》。

看完这个大事年表,就很好奇这样一个锲而不舍的人到底是怎样的经历了。青年时的伊本·赫勒敦就是一个充满使命感的人,阿拉伯诗人常兴叹废墟来作为诗歌的开头,为感伤逝去的爱情和年华做铺垫,比如阿布·努瓦斯,还有伊本·哈兹姆。而伊本·赫勒敦对身边的古老废墟的看法截然不同,他始终绕不过的是穆斯林的巅峰时期,他感慨“我们所经历的整个世界是微不足道又徒劳的,它以死亡和灭绝为终结”。简单来说,他相信“盛久必衰”是无法避免的,不过他并不运用考古学来分析,喜欢用逻辑和基于逻辑的观察了概括观点。所以尽管他对前人或者同时代的其他学者的理论有很多抨击,却也有很大的时代局限性,有些现在看来很好笑。比如传说中亚历山大在玻璃容器中到海底去面对海怪,他很怀疑,而且相对于在海底窒息,他觉得更可能的是热死。还有《一千零一夜》里记载的不少关于饮酒作乐的人物,他常会因为这个人物是虔诚的教徒,就驳斥,也显得不够理性。不过当时的穆斯林历史学家,本来就很重视口述,转述本身就会欠缺准确性,所以这种所谓权威他是怀疑的。那段“我从阿布·伊萨克那里听说一件事,他是从希吉斯塔尼那里听说的,希吉斯塔尼是从伊本·瓦奇迪说的……”实在是太好笑了,不禁让我想起电影《蚁人》的结尾那个话痨的墨西哥小伙子。

然而度过青年阶段,进入“权力的游戏”后,就没有太多欢乐的时刻了,可以说伊本·赫勒敦的一生充满了悲剧。其实他的祖先也有贵族身份,他对家世背景也很骄傲,早期他的出仕不能不说和这样的包装分不开。他的宗教信仰一直很坚定,从未动摇,许以宫廷高位和祖产也断然拒绝;学术上可以说,他比较自我,甚至偶尔会专横;政治上他又不够成熟,一直有从政的野心,在与政敌的博弈中落败又不够灵活,而且他盲目地相信游牧民族的精神力量,所以时常面临要逃离的境地。也正是如此,才使得他几乎走遍了伊斯兰世界,从中东到北非。

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没有这样的遭遇,伊本·赫勒敦可能忙于从政,也没有时间专注在学问上,最终写出《历史绪论》了。不过《历史绪论》主要从哲学高度论述中东阿拉伯地区国家和民族史,在后世却被不同时期,不同国家,不同背景的人拿来“为我所用”。奥斯曼帝国的突厥人极度推崇伊本·赫勒敦,和他这部著作,却妄图让政权衰落的进程被终止,恰恰与赫勒敦的理念相悖。他的著作也被马基雅维利的著作与拿破仑的战争记录放在一起,俨然成为“专制”白皮书。还有人称他是“阿拉伯的孟德斯鸠”,还有社会学的研究者怀疑他是最早期的社会学践行者,美国前总统里根甚至都引用了伊本·赫勒敦的观点,说他是真正的经济学之父。看来不光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,历史人物更是任人“改头换面”。

看到最后,才发现原来封面上银色的小字,就是全书的正文目录,也是一个小巧思。每章的结尾都会有一个遗留的问题,在下一章再展开阐述,有一点点悬疑推理的感觉。抛开人名的复杂,文字上也比较简洁,越读越流畅。永远的经典《银河帝国》,近年流行的《权力的游戏》,还有时下最火的《沙丘》原作小说都受了伊本·赫勒敦的影响,不愧是“天才的一生”。

LoganCh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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